近(jin)年來，出(chu)于減(jian)肥、提(ti)升健康等(deng)(deng)考慮，禁(jin)食(shi)等(deng)(deng)減(jian)少(shao)熱量攝入(ru)的(de)(de)策略(lve)(lve)受到(dao)大量關注。但(dan)是，這些策略(lve)(lve)的(de)(de)有效(xiao)性及(ji)安全性尚未(wei)得到(dao)充分(fen)的(de)(de)驗(yan)(yan)證(zheng)。在一(yi)(yi)項(xiang)發(fa)表(biao)于《細(xi)胞·代謝》的(de)(de)最新研究中，奧地利科學家對(dui)一(yi)(yi)種極端的(de)(de)禁(jin)食(shi)手段——隔日禁(jin)食(shi)進行了臨床試驗(yan)(yan)。研究驗(yan)(yan)證(zheng)了這種禁(jin)食(shi)策略(lve)(lve)對(dui)于預(yu)防心血管疾病(bing)、延緩衰老的(de)(de)作用(yong)，并且沒有發(fa)現安全風險。但(dan)研究者(zhe)也指出(chu)，在缺乏更多研究數據的(de)(de)情況下，暫時(shi)不推薦(jian)健康人群使用(yong)這種策略(lve)(lve)。

對卡路里攝入的限制，主要有兩種途徑。一種是“持(chi)續限制熱量(liang)攝入(ru)”（continuous caloric restriction），顧名思義，這種策略要求實施者每天的能量攝入都低于正常水平。

而另一種策略看似更為極端：間斷性禁食(shi)（intermittent fasting）。其中，“隔(ge)日禁食”可謂是最激進的禁食方式：在12小時內不受限制地進食后，實施者需在隨后的36個小時中完全杜絕熱量攝入。換句話說，今天白天你可以敞開了吃，但從今晚開始，直到后天早晨，除了水什么都不能攝入。

這(zhe)些限制熱量攝入的(de)(de)策略能(neng)起到怎(zen)樣的(de)(de)效(xiao)果、是否會(hui)對使(shi)用者的(de)(de)身體健康造成負面(mian)影(ying)響，這(zhe)都(dou)是科學(xue)家(jia)需通過(guo)試驗解(jie)決的(de)(de)問題(ti)。

去年，一項同樣發表于《細胞·代謝》的研究在臨床試驗中，檢驗了“持續限制熱量攝入”對自愿者的長期生理影響。在持續2年的時間中，自愿者的能量攝入平均減少了15%。一個結果是，他們的體重平均減輕了8.7千克。這并未讓研究者感到意外，他們更關注的是，執行該進食策略后，自愿者的氧化應激壓力下降，而這有助于延(yan)緩衰老。

然而，相比于這些令人欣喜的積極效應，參與者在類似試驗中展現出的安全問題更加引人擔憂：普遍出現的白(bai)細胞減少、免疫能(neng)力下降(jiang)等現象，以及骨密度的下降，使得這樣的策略難以得到推廣。

而對于另(ling)一(yi)類限制卡路里(li)的(de)(de)策略——間斷性禁(jin)食(shi)，此前科學界的(de)(de)認識并(bing)不(bu)(bu)充分。在(zai)(zai)(zai)為(wei)數不(bu)(bu)多的(de)(de)一(yi)項臨床試驗(yan)中(zhong)，自(zi)愿者(zhe)在(zai)(zai)(zai)8周的(de)(de)隔日禁(jin)食(shi)后，沒有出現健康問題(ti)。不(bu)(bu)過，這項研(yan)(yan)究也存在(zai)(zai)(zai)明(ming)顯的(de)(de)局限性：其近60位研(yan)(yan)究對象(xiang)均為(wei)肥(fei)胖患(huan)者(zhe)，因此健康人群的(de)(de)效(xiao)應不(bu)(bu)明(ming)確(que)；更重要(yao)的(de)(de)是(shi)，這項研(yan)(yan)究并(bing)不(bu)(bu)是(shi)嚴格意義(yi)上(shang)的(de)(de)“禁(jin)食(shi)”：在(zai)(zai)(zai)禁(jin)食(shi)日，自(zi)愿者(zhe)可攝入(ru)熱量(liang)相當于平時(shi)25%的(de)(de)食(shi)物。

那么，如(ru)果健康(kang)(kang)人采用嚴格的隔日禁(jin)食策略，效(xiao)果又會如(ru)何？是(shi)否存在健康(kang)(kang)隱患？

在發表于《細胞·代謝》的最新研究中，奧地利科學家領導的研究團隊為我們找到了答案。在這項針對健康人群的最大規模隔日禁食臨床試驗中，他們分別檢測了短期（4周）和長期(qi)（6個月）隔日禁食對健康的影響。

結合先前研究的結論，這項研究重點關注了四類健康指標在禁食試驗后的變化：體重及(ji)體脂(zhi)變化、心血管健(jian)康、衰(shuai)老標(biao)志物及(ji)免疫能力。

其中，此前的(de)動物及(ji)人(ren)體試(shi)驗已經(jing)展現(xian)出禁(jin)(jin)食對(dui)心血管健康、延緩衰老的(de)益處，研(yan)(yan)究(jiu)(jiu)者希望(wang)在最(zui)新的(de)試(shi)驗中驗證(zheng)這(zhe)(zhe)些結論，并找出生物學機制；而(er)免(mian)疫力的(de)下降，則(ze)屬于先前研(yan)(yan)究(jiu)(jiu)呈(cheng)現(xian)出的(de)負(fu)面(mian)影響(xiang)，因此他們希望(wang)通過這(zhe)(zhe)項(xiang)研(yan)(yan)究(jiu)(jiu)，揭示(shi)健康人(ren)群(qun)禁(jin)(jin)食后的(de)免(mian)疫狀況。

· 短期禁食

在短期的隔日禁食隨機對照試驗中，研究者選取了60位健康的自愿者，分為兩組，其中試驗組嚴格執行為期4周的隔日禁食。4周的時間內，試驗組的整體能量攝入下降了37%，體重平均減輕3.5千克，而且沒有出現明顯的負面效應。

· 具體而言，自愿者的體脂率明顯下降，尤其是腹部脂肪，減少了14%，而骨密度沒有顯著變化；

· 其血壓、心率等指標都有所下降，這意味著心血管健康(kang)得到了提升；

· 酮體，尤其是尤其是β-羥基丁(ding)酸的水平升高。此前的研究證實，這種物質有抗衰老、保護心血管的效果；

· 衰老難以直接檢測，因此研究者檢測了標志物三碘甲狀腺原氨酸的含量：當期含量較低時，有利于人類長壽。而在這項研究中，禁食后自愿者的三(san)碘甲狀(zhuang)腺原氨(an)酸水平下(xia)降，并且甲狀腺功能未受影響。

· 長期禁食

而隨后開展的長期試驗，驗證了短期試驗中的大多數結論。在長達6個月的隔日禁食期間，30位自愿者的平(ping)均能量攝(she)入減少(shao)了29%。

· 與短期禁食的自愿者相比，他們的膽固醇水平與心(xin)率(lv)進一步(bu)下降(jiang)，揭示出禁食對心血管健康的益處；

· 而在反映免疫系統的指標中，白(bai)細胞以及(ji)其他免疫細胞的(de)數量都(dou)未見減少，血小板數量也保持不變；

· 自愿者的三碘甲(jia)狀(zhuang)腺原氨酸(suan)水平同樣(yang)明顯下降(jiang)；

· 值得注意的是(shi)，與短期試驗相比，β-羥基丁酸的水平(ping)沒有(you)顯著變化。但研究也指出，在每(mei)一(yi)輪禁(jin)食開啟后(hou)，β-羥基丁酸明顯上升(sheng)，顯示了禁(jin)食的影響；

· 此外，研究團隊檢測了一種與年齡相關疾病、炎癥相關的標志物——sICAM-1，發現其濃度下降，進一步證實禁食在延緩衰老中的作用。

綜(zong)上可見，兩組臨床(chuang)試驗(yan)驗(yan)證了隔日禁食(shi)的有效性及安(an)全性。但從邏輯(ji)而言，到目前為止，以(yi)下可能性尚無法排除：或許，導(dao)致這些效應的不是進食(shi)策略(lve)，而是減(jian)少熱量(liang)攝入本身。

為了排除這種可能性，研究者檢測了在禁食周期的不同階段(duan)，血漿中代謝物的含量(liang)變(bian)化。總體而言，在禁食的36小時期間，多數脂類、游離脂肪(fang)酸含量增加；氨基酸及相(xiang)關(guan)代(dai)謝產物下降。其中，尤其值得關注的是甲硫氨酸（即蛋氨酸）水平的下降。在此前的嚙齒類動物研究中，限制氨基酸水平，可以延長壽命；一項近期發表于《自然》的研究也指出，抑制甲硫氨酸的攝入，可以抑制腫瘤生長。

研(yan)究還指出了游離(li)脂肪(fang)酸與氨基(ji)酸含量波動的(de)機(ji)制。開啟禁食后，脂肪(fang)組織的(de)脂質分解作用增強(qiang)，導致游離(li)脂肪(fang)酸增加；而肝臟的(de)的(de)糖(tang)原異生(sheng)，即生(sheng)物體將(jiang)多種非糖(tang)物質轉(zhuan)變(bian)成(cheng)葡萄糖(tang)或糖(tang)原的(de)過程(cheng)，消耗(hao)了大量氨基(ji)酸。

這項研究最重要的一項結論是，在此前的持續減少能量攝入試驗中，長期執行該策略的自愿者出現免疫力下降等負面效應；但在最新研究中，盡管攝入的總熱量比前一項試驗更低，但參與者的免(mian)疫力保持(chi)穩定。

該研究的通訊作者、奧地(di)利格拉茨大學的Frank Madeo教授(shou)認(ren)為，這(zhe)可能是演化的結果：“我(wo)們的生理機能已經熟悉了(le)(le)饑餓之后的食(shi)物過剩階段。持續的低熱量攝入有(you)可能阻礙了(le)(le)稀釋程序(xu)，而(er)在(zai)禁食(shi)期間，該程序(xu)得(de)以啟動。”

研究聯(lian)合通訊(xun)作者(zhe)、格拉(la)茨(ci)醫科大學的(de)Thomas Pieber認為(wei)，隔日(ri)禁(jin)食還有(you)其他的(de)好處：“嚴格隔日(ri)禁(jin)食的(de)好處在于(yu)，它不(bu)需要(yao)實施者(zhe)每(mei)天都計算(suan)要(yao)攝取多(duo)少熱量，他們需要(yao)做的(de)僅僅是(shi)一天不(bu)吃東西。”不(bu)過(guo)他也表示，目前還沒有(you)完全(quan)弄清，這種(zhong)禁(jin)食策略為(wei)什么會帶來如此多(duo)的(de)益處。

盡管論文揭示了隔日禁食的種種益處，但研究人員也指出，目前并不推薦所有人，尤(you)其是體重正常的(de)健康人群使用隔日(ri)禁(jin)食策(ce)略(lve)，因為它對健康的影響尚未完全明晰。例如，在這項研究中，自愿者的健康條件、年齡范圍及人數都限制了結論的適用范圍。而在接下來的研究中，研究團隊將進一步研究這一策略對肥胖、糖尿病患者等人群的健康影響。

原始(shi)論文：